三国演义第回二顾茅芦会黄浩然

第回二顾茅芦会黄浩然

刘备一顾茅庐,白去了一趟——没见着卧龙先生。他们兄弟三人回到了新野,刘备派出探报去了,探听卧龙先生的踪迹,说:“先生什么时候回到隆中,什么时候赶快禀报我得知。”探报回来了,说先生已经回隆中了。玄德十分高兴,立刻,把关张找来:“二位贤弟,咱们还得上卧龙岗去一趟啊,去请诸葛先生。”

这哥儿俩一听啊:“嘿呀!还去呀?大哥,您怎么有这么大的耐性啊?第一次您去呀,这就够说了。我说开始您都多余亲自登门,就由小弟我,就把这位诸葛先生请来了,何必还惊动您呢?再说您去了一趟,这已经给他好大好大的个面子了。第二次您还去?别~去~了。”张飞呀,是竭力反对,“再说哥哥您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这外边儿多冷啊?现在是时值隆冬,天寒地冻啊,冻坏了您的身子可怎么办啊?如果这次咱们到了这个卧龙岗,要是再见不着这位诸葛先生呢?”

关羽一听啊:“大哥,我想过呀,我可没跟您说,这位诸葛先生自比管乐,我总觉着他这口气太大!那管仲,乐毅,姜子牙,张良张子房,这些人都功盖宇宙啊。那才学太大了,一般人怎么比得了啊。这位诸葛先生,是不是有点儿~自吹自擂?所以咱们去请啊,他不好意思见咱们,就躲避起来。也就是说,这人没有什么真才实学。”

玄德摇摇头:“二位贤弟你们说的都不对,我想这位诸葛先生非同等闲。那么他既然在隆中那儿抱膝委坐,自比管乐,就说明这个人很有抱负,他也想匡扶宇宙,大概是未遇明主哇。良鸟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嘛,他也得挑一挑选一选。遇不到那识人之人,他怎么能够出山呢?为此啊,我等兄弟还应该毕恭毕敬,到隆中去请。”

关张二位一听,大哥决心已下,非去不可。看来拦是拦不住啦,什么冷啊热呀,就别说了,干脆,跟着去吧。又备了一份厚礼,兄弟三人离开新野就奔隆中来了。

当时那个天气可真够冷的——那年头是没有寒暑表啊,要有的话呀,大概也得在零下三十来度叭。北风呼啸,彤云密布,大雪飘飘。走了一段路啊,快到隆中了,张飞心想:大哥,上回您可是为了表示对贤士的尊敬,离隆中老远就下马了,这回您大概呀,不能再下马了。为什么呢?天儿这么冷,雪这么大,拉着马走,那得多难走啊?张飞刚想到这儿,玄德甩镫离鞍了。嘿!张飞一想,我哥哥是真行啊。看来风雪呀,山洪啊,什么也挡不住他喽!这颗敬贤之心是太可贵啦!关张二位只好也下马,跟着玄德走吧。

山道崎岖,雪深路滑,走路可真困难啊。北风这么一吹~嗖——呜……玄德激灵打了一个冷战。哎呀,张飞看着心疼啊。看大哥趟雪,那袍襟都湿啦,冻得直打哆嗦,这要把大哥冻坏可怎么办?他赶忙上前抢了两步:“大哥……”

“三弟。”

“您可别冻坏了身子啊。天儿这么冷,我看今儿咱们就别去了。回新野,等到春暖花开再说吧。”

“哼。”玄德把脸往下一沉,“当初一日我就不想带你来,你非跟着不可,现在怎么?你怕冷啦?怕冷你回去,我跟你二哥,去请先生。”

“嗨?”张飞一听,“大哥,您这说的是哪儿的话呀?我跟您多少年了?死都不怕,我还怕冷吗?我是心疼您。干吗我一人儿回去呀?那多别扭啊。您走哪儿我跟哪儿。”

“那你就不必问我什么冷与热。这点儿寒冷算得了什么?”

“对,算不了什么。我说趁这冷天儿啊,还不如练练兵呢。也比这么趟着雪瞎遛强!”

“不要啰嗦。”不言语了。

“诶,大哥?”

“干什么?”

“咱们能不能找个地方喝杯酒暖暖身子呀?今儿这天儿太冷了!咱们缓一缓再到卧龙岗,见这位卧龙先生,不也一样吗?”

玄德一听,张飞说得有理:“哎,三弟,这大雪茫茫,到处是一片银白。到哪儿去饮酒哇?”

“哥哥你看,前边儿那不是风吹酒幌子嘛?嘿,我早就看见了,那儿有一处酒家。咱们到那儿喝两杯,暖和暖和吧?”

玄德举目一看呐,果然是一个酒店:“好,咱们到那儿喝几杯,再走不迟。”

“诶!”张飞一听这来了精神了。来在酒店门前他们把马拴好,弟兄几个人,进了这个酒店。嗙嗙嗙~~把脚上的雪跺了一跺。“哈……酒家,酒家哪里快来!”

“诶哟,几位将军,这么大的风雪,您这是从哪儿来呀?快请这儿坐吧。”

正当中一张桌案,给他们弟兄三人让出来了。落座之后玄德吩咐一声:“啊~~取一小坛瓮头春来。”那是当时后汉的名酒啊。

张飞一听“一小坛”:“诶~~酒家,来来来,一大坛!”

“嗯,三弟,不能饮酒过量。酒要少吃,事要多知。此地不是我们的新野县。”

“哥哥您放心吧,耽误不了事儿。你让我多喝几杯,回头一走路,欻,出一身汗,到那儿啊,嘿,见着诸葛先生,一点儿酒味儿都没有啦,决不能讨厌。啊,一大坛啊,快。诶,烫热着点儿。哎,对了~来,大哥,请~~二哥,请~~”

兄弟三人在这儿喝上酒了。刚喝了两杯,忽听后面有人吟诗,哎哟,这诗词太动人啦。啊,玄德赶忙把酒杯就放下了,这首诗怎么写的这么好哇?哎呀呀,说不定是卧龙先生在此吧?“哎,酒家过来。”

“将军,你有什么吩咐?”

“何人在后面吟诗?”

“哎呀将军,我们这儿有几位贤士,常常到我们酒店来饮酒。什么黄先生、崔先生、诸葛先生,呵,我也辨认不出来。”

“噢~~~今天诸葛先生可在此处?”玄德说着就站起来了,想贤士啊,想的他都有点儿神魂颠倒啦。

酒家一听:“将军,那可说不定。”

“哎呀呀,二位贤弟,你们听见了没有?说不定诸葛先生就在此处!”

张飞也乐了:“嘿嘿!大哥,这么说,您得给小弟我记一大功啊。我要不出主意在这儿喝点儿酒,避避风寒,不又得跑到卧龙岗去呀?我去看看吧。”

“不行。”玄德一把把张飞给摁坐在那儿了。“不行,你不能去,我得去看。”

“哦,您去吧。”张飞一想,您去正好,我好多喝几杯。

玄德站起身奔后边儿来了,他来到后边儿这么一看呐,有两位正在这儿对坐欢饮,喝的非常高兴,是击桌对歌呀,这个拍着桌子说完了那个拍着桌子说。拍桌子干吗呀?大概是既为了节奏啊,也有点儿伴奏的意思。

玄德过来,恭恭敬敬施了一礼:“二位先生请了。”

俩人一瞧:“哦?嗯,将军少礼。”

“呃请问,您二位,哪一位是,诸葛先生?”

两个人一听——诸葛先生?“将军,您是何人?”

“我乃新野刘备。”

“噢!”两个人赶忙站起来了,“如此说我们多有失敬,原来是皇叔到此。”

吓得玄德赶忙往后退了两步:“呃岂敢岂敢,不才~~刘玄德。我已经两次到隆中来看望诸葛先生。玄德福薄啊,上次没能见到诸葛先生一面。”说到这儿,玄德是看完了这位看那位,他看什么呢?那意思是:快告诉我,您二位哪个是诸葛亮啊?

这两个人都笑了:“哎呀,刘皇叔,我们都不是诸葛先生。”

“啊,他这……唉呀……”玄德一想这太难啦,怎么又不是呢?“那不知您二位尊姓高名?”

东边儿这个看了看西边儿这位:“此位姓石叫石广元,余下不才,孟公威。”

“哎哟哟,”玄德一听敢情是诸葛亮最好的朋友,“我也久仰二位大名啊。您二位能不能跟随刘备到新野去辅佐汉室?”

“嗨呀……”两人一听,仰天大笑,“刘皇叔,您可太高抬我们了。我们是山野村夫啊,懒散惯了的人了。第一我们没有什么本领,第二我们一向不问国事。”

“哎呀,如此说,能不能烦请二位跟我一同到卧龙岗下见一见诸葛先生?”

“我们前几天已经见过啦。今天天气太寒冷,不能陪同皇叔去见诸葛先生,实在~~对不过。”

“哦……打扰您二位。请饮,请饮……”

客气了一番,玄德退身回来了。张飞一看,哥哥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回:“大哥,这里边儿有诸葛吗?”

“唉,诸葛先生不在此处。”

“嘿哟。”张飞低低的声音跟关羽那儿嘀咕,“二哥,咱们可得留点儿神呐。”

关羽一听:“留什么神呐?”

“咱们大哥呀,快得神经病啦!想贤士诸葛亮,都快想疯啦!听人说句话,也像诸葛亮,看哪儿来个人儿,也像诸葛亮。再过俩月呀,我都快成诸葛亮啦!哈哈哈哈……”

玄德一看:“笑些什么?”

“呃……没敢笑。”

“来,付过酒账。我等赶路吧!”

“遵命。”

给完了酒钱,兄弟三人由打酒店出来了。哟,张飞就觉得这比刚才可暖和多了,这回走起路来,格外的精神!也不用问路了——上次来过一回了,顺着那道儿走就行了。不过今儿就是雪大点儿。

兄弟三人来到了卧龙岗下,玄德让两个兄弟牵着马在那儿等着,自己又亲自过来叩门。工夫不大,门一开,又是那小童子。那小童子已经认识玄德了:“啊,原来是刘将军。”

“呃,小童哥,正是我。请问先生在家吗?”

“正在草堂看书呢。”

“喔唷!”玄德一听,“难得呀难得!真是谢天谢地呀,今天总算见着先生的面儿了。小童哥,你能不能~~引我到草堂一见?”

小童一听:“咳,刘将军,您自己去见去吧。”

“哦。多谢小童哥。”玄德冲小童拱了拱手,然后回过头来告诉关张,“在外面等候,不要吵嚷。”自己用手一撩袍,就进来了。走到草堂前登台阶上来一看——屋子里有个年轻人,守着一个火盆,坐那儿正看书呢。

玄德轻轻地把门一推,进来躬身施礼:“诸葛先生在上,玄德这厢拜见。玄德久慕先生大名。我前次来隆中福薄未遇——我没有这个福气,没看见您;今冒风雪,又来拜访,能得会仙颜,真是玄德三生之幸。”

这年轻人一看,把手里的书放下了:“噢,您就是刘备将军?”

“不才正是。”

“是找我家兄长诸葛亮的?”

“呃……啊?”玄德那脑子“嗡”的一下子:怎么?又不是卧龙先生啊?“那先生您是?”

“我是他的兄弟,诸葛均。我哥哥不在家。”

这时候,关羽和张飞从外边儿就进来了,诸葛均方才说的这几句话,那弟兄二位全听见了。张飞这气呀:又没在家呀?哼!这么大的风雪,跑这么远的路。还是没见着哇。“大哥,既然先生不在家,何必跟此人多说呢?我们回去也罢!走吧。”

这位诸葛均也不客气:“嘿嘿,刘将军,我家兄长不在家,我也不好多留几位将军。请便吧。等我哥哥回来之后,我再让他到新野回礼也就是了。”那就是说回拜你去。

玄德摆了摆手啊:“哎呀,岂敢呐岂敢。我怎么敢有劳先生到新野呢?嗯,过几日,刘备再来看望卧龙先生。但不知先生何时离家外出的?又不知什么时候能够归来?”

诸葛均想了想,“呃,刘将军,我家兄长昨天由崔州平相约,外出闲游去了。什么时候回来,归期不定。至于上哪儿去,我也不知道。因为他的爱好很多,有时候他划个小船儿啊,在江湖之中,也有的时候去游山玩水,也可能找几个朋友,下几盘棋,高了兴啊,还许坐在河边儿钓两条鱼。麻烦啦,没准地方。”

诸葛均这几句话呀,让刚从外边儿进来的关羽和张飞都听见了。张飞这气呀:嘿,这可倒好。上次白跑一趟,这次又白来了:“大哥,那位卧龙既然没在家,您跟此人有什么话讲?我们回新野算了!”

玄德听到这儿回头瞪了张飞一眼:“哎,休得多言!”你跟这儿瞎说什么呀。他又问诸葛均:“我听说令兄诸葛先生熟谙韬略,日看兵书,您知道吗?”

诸葛均摇摇头:“呵呵,这我可不知道。”

张飞又有点儿着急了:“大哥,现在风雪太紧了,我等兄弟不如早归!”回去得了。

这诸葛均也没客气:“刘将军,我家兄长不在家,我也不敢久留车骑呀。等日后我家兄长回来,再到新野县回拜您也就是了。”

“哎呀。”玄德一听,“那我怎么敢当呢?我怎么敢劳先生到新野呀?等过几天之后,刘备应该再来拜访先生。不过,我想留下一封书信,请您转给令兄,不知您意下如何?”

诸葛均一听:“那可以呀。您不是给我哥哥写封信吗,您就写吧。”把文房四宝拿过来了,玄德提起笔来恭恭敬敬地给卧龙先生写了一封信,这封信写的既诚恳,又深情。他说:我久慕先生的高名啊,两次来拜谒都没见到。如今群雄乱国,恶党欺君,刘备是心胆俱裂啦。我纵有匡计之诚啊,我倒是有心扶汉室,但是缺乏经纶之策呀,我没有真正的本领。想请先生您出山,展吕望之大才,施子房之韬略呀。真是天下幸甚。

把信写完了之后双手递给了诸葛均,一再拜托呀。诸葛均把信拿起来:“啊~~刘将军,恕我不送。”连屋门儿都没出。这下可把张飞给气坏了,心说这个人,怎么如此之傲慢自大,目中无人。我们兄弟三人为请你家兄长卧龙先生,两次由新野到隆中来,顾不得风雪严寒呐。你出门儿送送客人都不行?难道怕把你的脚冻掉不成?

三将军刚要发作,关羽冲他摆了摆手,那个意思好像是说,三弟,你别说话了,你没看大哥那个心情啊?两次到隆中来都没见到卧龙先生的面儿,他心里头非常难过。因为咱们是虔诚乘兴而来,失望败兴而归。搁谁心里能痛快呀?你再这么一说,大哥非得说你几句不可。找那个不愉快干什么?

张飞的话都到了嘴边儿了,他一看二哥不让说,只好咽回去了。他们走到这篱笆门儿这儿,张飞看见那小童儿了,他又有点儿生气:“你这个小娃子,上次我家大哥不是跟你说了嘛,让你们先生回来的时候你转告一声,你转没转哪?”

小童儿一看:“转告啦。可先生经常出去。”

“哼,经常出去?我看你是扯谎,大概把转告的话你都给忘了。我真想……”他把手举起来了,其实张飞哪儿能真打呀?他是吓唬吓唬这小童儿。把这小童儿吓得,抱着头,跑院儿里去了。张飞也乐了。

兄弟几个人离开了茅庐,拉着马走了一段路。“上马吧。”玄德用手一掳缰绳,这脚刚一认镫,还没等跨上鞍桥呢,就听前面不远,有人吟诗:

“一夜北风寒,

万里彤云厚。

长空雪乱飘,

改尽江山旧。

仰面观太虚,

疑是玉龙洞。

纷纷鳞甲飞,

顷刻遍宇宙。

骑驴过小桥,

独叹梅花瘦。”

“哎呀呀,二位贤弟,卧龙先生~冒雪归来!”刘备不由自主的说了这么句话。

他打马上下来,摘镫没摘利索,差一点儿摔倒在地。张飞赶忙过来把他搀扶住了:“哎呀,兄长,您可要小心呐。”说到这儿,张飞心里头也怪难过呀。他难过什么呀?大哥求贤之心太苦啦。现在我这哥哥都到了着魔的程度了。就好像是长夜人盼天明一样。盼这个曙光,看灯光像曙光,看星光、看月光都像曙光啊;就像旱夜盼雨一样,听风声、泉声、漏水声,都像是雨声。隆中这个地方啊,吟诗的人也太多,我大哥一听这诗歌之声,就认为是卧龙,这怎么得了哇。

等张飞想到这儿的时候,玄德已经过去了。他顺着这个声音举目一看,由打小桥的西边儿来了一个人。胯下骑着一头小毛驴儿,别看风雪这么大,这小驴儿~嗒嗒嗒嗒~~跑的挺快,骑驴的这个人,头上戴着风帽,脸遮得挺严实,身上穿着狐裘,后边跟着一个小童儿,背上背着个酒葫芦,顺这小桥就过来了。等走到跟前了,玄德施了个礼:“哎呀,难得卧龙先生冒风雪而归呀。刘备在此恭候多时。方才先生所吟诗句极其高雅,领教哇~~领教。”

这人一听赶快由驴背上下来了:“哎呀将军,你认错了人啦。您要找的卧龙,乃是我的门婿,我乃黄承彦是也。因为在小婿家中闲坐,我随便看了一看那《梁父吟》,记得这么一篇。适才在小桥头,偶然看见梅花怒放,顺口哼了几句,将军见笑。”

哎哟,敢情又不是卧龙。唉,玄德这才看明白,这位老人已经须发皆白了啦,“原来是黄老先生。那么您可曾见到令婿?”你看见你姑爷卧龙了没有啊?

老头儿一听:“我刚来呀。还没等进门儿呢。没看见。”

正在说话的时候,诸葛均从后边儿过来了,诸葛均不是没送客吗?这回怎么出来了?人家是来接黄老先生来了。不是来送刘关张的。正好黄承彦跟玄德话刚说到这儿,诸葛均就把这话接过去了:“啊,刘备将军,我还忘了告诉您了。我哥哥被崔州平先生给请走啦。”

说着,人家就把黄承彦老先生给让家去了,把这哥儿仨给干到这儿了。张飞这气呀:“咱们还在这儿站着干什么呀?赶快走吧!嘿!我这才弄明白,这崔州平太恨人啦!你知道我大哥来到隆中是拜访卧龙先生,先跟你见了面儿了,已经把话都跟你说明白了。你怎么不让卧龙在家等着我哥哥?你把他给请走了!你等我见着你的……”张飞这是心里话,没往外说。

此时风雪越来越大了,兄弟三人又冒着严寒,离开了隆中,回到了新野。玄德想这位卧龙先生想的是茶饭懒下,度日如年呐。

转眼又是来年春天了,玄德和关羽、张飞重备厚礼,(此处重,读作:虫,是又一次的意思)要三~顾~茅~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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