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之北伐及失败原因上

南朝梁普通五年(公元年)六月,梁武帝萧衍乘北魏破六韩拔陵六镇大起义之机,兴师北伐,连克章城、建陵、檀丘、曲阳等地,“所在克获”(《南史·梁本纪中·武帝下》)。第二年春,北魏徐州刺史元法僧以彭城来降。武帝大喜,忙命大将陈庆之(公元年——年)率军二千,护送第二子豫章王萧综入镇徐州。北魏哪肯甘心,派安丰王元延明率军二万,企图夺回彭城。魏军人多势众,直逼城下。陈庆之乘敌军立足未稳,率军直踹敌营,一阵猛击,将元延明的先锋将领丘大千部杀得七零八落,保住了彭城。

不久,梁武帝因“连兵既久,虑有衅生”(《梁书·豫章王综传》),敕令退军。就在这时,变乱却在梁军内部发生了。

陈庆之(年—年)

原来,萧综的母亲吴淑媛本来是南齐东昏侯萧宝卷的妃子。萧衍灭齐,萧宝卷被杀,吴淑媛也就为萧衍所占,七个月后产下萧综。萧综也就认为,自己应该是萧宝卷的儿子,梁武帝也就成了他的杀父仇人。到了徐州,萧综就与萧宝卷的弟弟、当年逃往北魏的萧宝寅暗通消息,并认其为叔父。当武帝的撤军令到达军中时,萧综害怕南归后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叔父了,“乃与数骑夜奔于延明”(《梁书·豫章王综传》),投降了北魏。于是第二天一早,魏军于城外大声呼喊道:“你们的统帅豫章王昨夜已投奔我军了,你们还有什么能耐?赶快开城投降!”城中梁军寻找主帅不着,人心浮动,“军遂大溃”(《资治通鉴》卷一百五十),“诸将莫能制止”(《梁书·陈庆之传》后引此篇,不另加注)。魏军乘势扑入了彭城,又乘胜追击,边境诸城重被魏军占领。梁军“将佐士卒死没者什七八”(《资治通鉴》卷一百五十),唯有“陈庆之临乱能整,异于诸将”(《资治通鉴》卷一百五十,胡三省注),斩关夜退,所部士卒得以安全撤回。在这次失败的战役中,陈庆之再露锋芒,显示了杰出的军事才干。

萧宝夤(年~年)

大通元年(公元年),陈庆之隶随大将曹仲宗伐魏涡阳。魏遣征南将军元昭率马步军五万来援,前锋进抵距离涡阳四十里的驼涧。陈庆之欲率军迎战,大将韦放认为:敌军前锋必然是轻锐敢死之士,我军出击若胜,不足为功;万一败衄,势必动摇军心。庆之反驳道:“魏军远来,皆已疲倦。距离我军既远,必然疏于防备。我乘其大军未集,出其不意地进攻,断无不胜之理。再说魏人扎营于密林之中,必不夜出,正是天赐良机。诸位如有疑惑,我请独力前往。”说完,率领麾下二百骑兵,连夜奔袭,一举破敌,“魏人震恐”。陈庆之又迅速回军,与诸将连营而进,背靠涡阳城,与魏军援兵相持。一年之内,双方前后作战数十百次,梁军师才老气衰,而北魏的援兵又源源不断地开来,并打算于梁军背后构筑营垒,前后夹攻。主将曹仲宗等深恐腹背受敌,打算引军南撤。陈庆之杖节军门,力排众议,责备众将道:“我等奉朝廷将令,共同至此,已历一年,耗费粮草甲仗无数。今诸君皆无斗志,唯图退缩,这哪像是为国建功立名之师,直如一伙抄掠抢劫的暴徒。兵书上说:‘置之死地而后生’,须待敌兵四面围合,然后才能使士兵拼死奋战。我今怀有皇上的密敕,谁敢违敕南撤,定当依旨重惩!”曹仲宗等明知庆之所说的“密敕”未必实有,但也为他的豪迈气概所感动,终于打消了“班师”的念头。

不久,魏人以犄角之势,筑成了十三座城池,“欲以控制梁军”(《资治通鉴》卷一百五十一)。陈庆之衔枚夜出,攻破四座城池,北魏涡阳守将王纬恐惧乞降。魏人剩下的九座城池中,兵力犹颇雄厚。于是韦放选了三十几名魏军降卒,命他们分赴九城,报告败讯,陈庆之率领大军,“陈其俘馘,鼓噪而攻之”。魏军九城皆溃,梁军乘胜追击,城中男女三万余口弃甲投降。负隅顽抗的魏军被斩杀略尽,尸体塞满河中,涡水为之不流。梁武帝闻报大喜,亲颁手诏嘉奖陈庆之。

大通二年(公元年),北魏继破六韩拔陵起义后,葛荣起义军又席卷河北。北魏大将尔朱荣将执政的胡太后及三岁的幼主元钊沉于黄河,另立傀儡元子攸为帝,即孝庄帝。尔朱荣又以祭天为名,将北魏朝官二千余人诱至黄河边,全部围杀,史称“河阴之变”。在一片混乱之中,魏北海王元颢投奔南梁,并请求梁武帝立其为魏王。武帝满口答允,并派陈庆之率兵七千,护送元颢北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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