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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式结界middot蚊帐

作为一个中国人,大家对于蚊帐的熟悉程度一定无需赘述。

大概每个孩子在年幼时期都很享受拥有蚊帐的夏天,四周垂下洁白的纱幔,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连梦都会变得柔软起来。

沈复《浮生六记》中写到:“夏蚊成雷,私拟作群鹤舞于空中,心之所向,则或千或百,果然鹤也;昂首观之,项之为强。又留蚊于素帐中,徐喷以烟,使之冲烟而飞鸣;作青云白鹤观,果如鹤唳云端,为之怡然称快。”

然而到了现代,各种防蚊、驱蚊的商品琳琅满目,蚊子大多在无声无息中死于毙命,像这样在帐中以观蚊为乐的闲情,恐怕早已消磨殆尽了。

所以,蚊帐对于中国人来说,绝非一件单纯的防蚊利器,它承载更多的是一个人对于童年久违的记忆。这一点,外国人恐怕永远无法体会到。

《庄子·天运篇》中说到“蚊虻噆肤,则通昔(夕)不寐矣。”晋人傅选还专门写过一篇《蚊赋》,其中说到蚊子“餐肤体以疗饥,妨农功于南亩,废女工于杼机。”在此情况之下,蚊帐应运而生。

蚊帐最早的名字叫“帱”,梁元帝萧绎的《金楼子·立言篇九》记载,春秋时期齐桓公的“翠纱之帱”使饥蚊营营不得入内。

《说文解字》中说:“(幬)襌帳也。襌、不重也。古樂府。紅羅複斗帳。則帳多複者。召南抱衾與裯傳。禪被也。箋云。裯、牀帳也。按鄭謂裯爲?之叚借也。”与此意思相近的有《楚辞·招魂》“翡帷翠幬,饰高堂些。”;曹植的《赠白马王彪》“何必同衾帱,然后展殷勤。”意为单层的帐子,也引申为“覆盖”。

所以蚊帐最初也叫“蚊帱”。《南史·崔祖思传》:“宋武节俭过人,张妃房唯碧绡蚊帱,三齐苮席。”;元稹作《张旧蚊帱》诗有“破尽裁缝衣,忘收遗翰墨。独有缬纱帱,凭人远携得。”;陆游《夏日杂题》中亦有:“新缝细葛作蚊裯,簟展风漪凛欲秋”。(蚊帱亦写作蚊裯)

而我们今天所说的蚊帐的“帐”字,在最初指的只是起遮蔽作用的帷帐、军帐、营帐等。在秦汉之时因与“帱帐”连用而与床帐相关联。《释名》:“帐,张也,张施于床上也。”;《梁书·良吏传·孔谦》中说:“夏日无帱帐,而夜卧未尝有蚊蚋。”此时的“帐”已经具有了保暖、避虫、防尘、挡风的作用。

洛阳汉墓壁画《二仙图》

古人的帱帐十分精美,《孔雀东南飞》中描述的“红罗复斗帐,四角垂香囊”,是以红罗制作的双层斗帐,四角皆垂有香囊,十分讲究。正如汉武帝时兴造的甲乙之帐,络以珠玉,杂错天下珍宝,后来沈约《咏帐诗》所咏:“甲帐垂和壁,螭云张桂宫。随珠既吐曜,翠被复含风。”

晋顾恺之《女史箴图》

而令蚊帐真正有了现代之风的则是发明了网眼式蚊帐的孙权夫人。相传孙权亦如其他帝王一样,后宫佳丽如云,当然也缺少不了后宫争宠。其中赵夫人资历最浅,却做得一手好针线活。据《太平广记》记载,赵夫人有“三绝”流传后世。即为:“针绝、机绝、丝绝”。正是这“三绝”成了她后宫争宠的资本,赵夫人靠自己的女红绝活赢得了孙权的青睐。

《拾遗记》、《太平广记》都有记载,赵夫人善于绘画精于刺绣,还能用彩色丝线在手指间编织成各种样式的锦帛,大的能超过一尺,小的不过一寸,色彩绚丽辉煌,图案栩栩如生,她的各种刺绣作品一时成为宫中的时尚用品,因此成为宫中的绝代佳品,被宫中称为“机绝”。

五代十国名画《韩熙载夜宴图》

此时的蚊帐虽然可以避蚊虫、防尘土,但由于江东的夏季过于湿热,蚊帐的又不透气,所以孙权常常在夜里卷起帐子以求凉风。赵夫人为了讨孙权开心,将自己的发丝一根一根剖开,使发丝更细,再将发丝编成网状,用粘弓弩断弦用的胶把发网粘起来,再裁剪成帷幔的形状。此时,我们最为熟悉的蚊帐才初具雏形。

东晋顾恺之《女史箴图》

制作蚊帐的材料很丰富,但富者和贫者就有着很大的差距。像上述《孔雀东南飞》的帐子是用罗制成,说明其家境殷实,平民家中用葛或者布来制作蚊帐,而穷苦的人家却无力置办,只能寻求其他防蚊的办法。东汉壁画《宴饮百戏图》

另有一种用纸做成的帐子。明高濂《遵生八笺》卷八:“纸帐,用藤皮茧纸缠于木上,以索缠紧,勒作皱纹,不用糊,以线折缝缝之。顶不用纸,以希布为顶,取其透气。或画以梅花,或画以蝴蝶,自是他外清致。”僧道以及诗人隐士常用之。苏轼有诗:“困眠得就纸帐暖。”;朱敦儒《鹧鸪天》:“道人还了鸳鸯债,纸帐梅花醉梦闲。”;陈继儒《小窗幽记》更是将纸帐列入了“十二友”中,称其为“素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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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稿:minsuqu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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