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之是南梁名将,大家最熟知的就是他保护元颢回到北魏,一路打进洛阳,留下了名师大将莫自牢,千兵万马避白袍的名号,堪称梁武帝时期的第一战将,不过随着元颢的失败,陈庆之所率梁军也在北魏遭遇重创,几乎覆灭,而陈庆之在回到南梁后,一直驻守在南梁北境,历史上出现了一个不太被大家熟知的将领,尧雄,他曾两次击败陈庆之。尧雄出身于北魏官僚世家,他本属于北魏末期尔朱荣势力集团,但是在高欢灭了尔朱荣后,他也就投奔了高欢,因为尧雄为人豪爽,重义轻财,所以得到了高欢的赏识,封其为豫州刺史,魏豫州大致在今天的河南汝南,是和南梁相邻的区域,一般这样的地方,因为常年的战乱,所以都需要能文能武的人担任刺史,也就是上马治军,下马管民,不然的话是没有能力治理当地的,由此也可以看出来尧雄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梁书.陈庆之传》中大通二年,除都督南、北司、西豫、豫四州诸军事、南、北司二州刺史,余并如故。而陈庆之当时是被梁武帝任命,统领四州军事事务的,可以说这就决定了陈庆之必然和尧雄存在一些小的军事冲突,因为两人的辖区是直面相对的。南梁豫州治所在今安徽寿县,南北司州大致是今河南信阳和湖北枣阳,梁武帝对陈庆之还是委以重任的,可以说陈庆之一人扼守着南梁的中部战线,陈庆之所统辖之地保护着长江中游,如果一旦被对手攻破,那么无论是高欢还是宇文泰都有能力从长江中游顺势而下,直取建康。可以说无论是高欢任命尧雄还是梁武帝任用陈庆之,其根本原因都是为了稳住对峙战线,保持边境的安定,高欢集团是暂时无力南下,而南梁则是将要日薄西山,在这个大环境下,尧雄和陈庆之的交手,其实不能算是两个国家之间的战争,倒像是地方势力之间的争斗。历史记载有关尧雄和陈庆之的交手,有一个很特殊的现象,那就是陈庆之的记载中只写了他击败过尧雄,而尧雄的也是一样,只是记载了他击败过陈庆之,相同点是记载都相对简略,这也是《梁书》和《北齐书》的基调,《南史》和《北史》虽然成书于唐代,而且是两代人编纂的,但是其参考史料应该是相同的,《资治通鉴》也是记载了尧雄击败过陈庆之,所以说陈庆之应该是败在过尧雄手里,其实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战场之上,没有一个人可以保持不败。那么我们来捋一捋尧雄很陈庆之当时的恩怨。《梁书.陈庆之传》庆之至镇,遂围悬瓠。破魏颍州刺史娄起、扬州刺史是云宝于溱水,又破行台孙腾、大都督侯进、豫州刺史尧雄、梁州刺史司马恭于楚城。罢义阳镇兵,停水陆转运,江湖诸州并得休息。开田六千顷,二年之后,仓廪充实。陈庆之在南梁中大通二年,也就是年,主动进攻悬瓠,大致上就在河南汝南,也就是所陈庆之主动进攻过豫州,从记载中可以可以看到,陈庆之击败的是高欢集团的各方联军,为的就是巩固南梁的中部防线。其结果也是实现了陈庆之预期的,在此战之后,南梁中部防线并未遭受对手的太多进攻,所以他实行了休养民力的政策,蓄积实力,此后两年间,粮仓充盈,这大概是年至年,《梁书》中关于陈庆之的记载到此就像断代了一样,直接跳到了南梁大同二年,也就是年,期间大约4年的时间,有关陈庆之发生了什么,是没有记载的,而这也就尧雄两次击败陈庆之的时间。《北齐书.尧雄传》梁司州刺史陈庆之复率众逼州城,雄出与战,所向披靡,身被二创,壮气益厉,庆之败,弃辎重走。《资治通鉴.梁纪十三》司州刺史陈庆之伐东魏,与豫州刺史尧雄战,不利而还。这件事发生在梁大同元年,也就是年,此时北魏已经分裂为东魏和西魏,具体的战争过程没有明确记载,有的是,尧雄率兵出战,靠猛冲猛打击败了陈庆之,个人猜测,可能是尧雄率骑兵突袭达到了击退梁军的效果。尧雄这个人本来就是个勇武的将领,“雄少骁果,善骑射”,而无论是东魏还是西魏,都具备强于南梁的骑兵部队,那么即便当时高欢和宇文泰对峙局势严峻,但是在南部也必然会驻扎一定的骑兵部队,尤其是像豫州这样地势相对平淡的地带,骑兵的机动作战能力往往能够改变战场局势。所以说个人猜测,陈庆之率部在抵达城下后,尚未完成整部补防,就被尧雄率骑兵突袭,这样才可能制造梁军发生大乱,毕竟梁军肯定以步兵为主,要是尧雄带领的是步兵,那就完全没必要了啊,步兵打步兵,尧雄还是作为收方,完全可以坚守城池啊,而且步兵之间对决,陈庆之也不至于被打的,连辎重都丢弃了。《北齐书.尧雄传》后庆之复围南荆州,雄曰:「白苟堆,梁之北面重镇,因其空虚,攻之必克,彼若闻难,荆围自解,此所谓机不可失也。」遂率众攻之,庆之果弃荆州来。未至,雄陷其城,擒梁镇将苟元广,兵二千人。后来陈庆之率部攻打南荆州,东魏的南荆州大致在枣阳市一带,此时尧雄率部攻打白苟堆,吸引陈庆之回援,而且在陈庆之尚未抵达白苟堆时,尧雄就已破城,可以说尧雄在战术上调动了陈庆之,令其陷入不利的被动局面。白苟堆就是今天的河南正阳县,可以说他是陈庆之辖区的重镇,东魏拿下白苟堆了,要是进一步南下,那么就可以逐步撕裂南梁的中部防线了,所以尧雄是攻其所必救,调动了陈庆之,让其围攻南荆州的计划破产。可以说两人的两次对决,尧雄一次利用武力,一次利用智谋击败了陈庆之,但是说尧雄就一定比陈庆之厉害吗?也不见得,因为对比两人一生战绩而言的话,陈庆之的战绩的确要比尧雄耀眼,而两人之间一边倒的对决,也多少反映出了当时的局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尧雄和陈庆之之间,只不过是地方势力之间的冲突,和东魏南梁国家层面上的对决可能是相反的。在《北齐书.神武帝纪》和《梁书.武帝本纪》中,没有丝毫记载两人之间的战争,先来说一下南梁。《梁书.武帝本纪》北梁州刺史攻汉中,克之,魏梁州刺史元罗降。《南史.梁本纪》冬十月乙亥,诏大举北侵......十一月,雨黄尘如雪,揽之盈掬。己亥,诏北侵军班师......十二月壬申,与东魏通和。在大同元年,梁武帝并未有太多的军事行动,在西线南梁的兰钦攻入汉中,从西魏的手里抢到了地盘,而在同年的十月至十二月,虽然号称发动北伐,但表面上是因为天气原因,尚未开战就班师了,十二月东魏和南梁就达成了一定的和议意向,也就是说南梁针对东魏的军事行动,主要是为了促和。其实梁武帝应该没有那个心思北上,要知道大同元年的前一年,也就是年,北魏灭亡,分裂为东魏和西魏,高欢宇文泰这两个死敌打的是不可开交,南梁在那个时候最好的决策就是坐山观虎斗,而不是帮助一方消灭另外一方,所以南梁不会有什么实质上的军事行动的。加之那时的梁武帝已经是进入执政后期,没有了早期那么勤政了,随着北方军事压力的减弱,他也逐渐失去了北伐的意愿,同时开始在内部折腾,他变的好大喜功,朝中大臣开始阿谀奉承,南梁贪腐奢靡之风开始蔓延,最主要的是他废黜了典签制度,让各地皇室子弟不在受中央朝廷的限制,权力增大,为南梁后期动乱埋下了隐患,总之,那时的南梁所说尚未日薄西山,但也不远了,“疏简刑法,自公卿大臣,咸不以鞫狱为意。奸吏招权弄法,货赂成市,在滥者多……时王侯子弟,多骄淫”。这样的政权,自然没有主动向东魏发动大规模军事行动的能力和意愿。反观东魏,同样是希望能够拥有一个相对稳定的南部边境,以此东魏才能和西魏专心对峙。《北齐书.神武帝纪》二年正月,西魏渭州刺史可朱浑道元拥众内属,神武迎纳之。壬戌,神武袭击刘螽升,大破之......三月,神武欲以女妻螽升太子,候其不设备,辛酉,潜师袭之。其北部王斩螽升首以送。《周书.文帝纪》东魏遣其将司马子如寇潼关,太祖军霸上,子如乃回军自蒲津寇华州,刺史王罴击走之。在梁大同元年,高欢的主要精力也不在南梁事务上,而在于两件事,一件事剿灭了自称天子的刘螽升,刘螽升这样的人是必须要被消灭掉的,毕竟他要维持其所立孝静帝的正统地位,同时东魏也对西魏发动了战争,宇文泰亲自率军迎敌,可以说高欢没有那个功夫和精力放在尧雄和陈庆之的战事上。也就是说,尧雄和陈庆之之间的战争看着打着热闹,但是东魏和南梁都没有太多的精力,去调集资源支援这个小小的战场,两国都感觉没必要,东魏和南梁都不愿扩大战争,其实说到底,尧雄和陈庆之之间的对决就是双方边境线上的冲突摩擦,陈庆之是想做些事情,趁机为南梁扩充疆域,只是他得不到南梁国力的支持。两次战败,第一次根据我个人推测,就是被尧雄骑兵部队突袭了,这样类似的战例有很多,而第二次战败,不就是没有其他梁军支援白苟堆,所以陈庆之必须自己率军回援吗?而且尧雄虽然两次击败陈庆之,但对两国之间的影响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参考资料《北齐书.神武帝纪》《北齐书.尧雄传》《梁书.武帝本纪》《梁书.陈庆之传》《周书.文帝纪》《北史.尧雄传》《南史.梁本纪》《资治通鉴.梁纪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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