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西游记》,史籍上还有哪些关于“女儿国”的记载?
文/老张在路上
在《西游记》第五十五回里,说的是去西天取经的唐僧师徒一行四人来到西梁女儿国:“那里人都是长裙短袄,粉面油头。不分老少,尽是妇女。正在两街上做买做卖,忽见他四众来时,一齐都鼓掌呵呵,整容欢笑道:‘人种来了!人种来了!’”女儿国的国王一见唐僧,便钟情万分,千方百计要招赘他为婿,结成伉俪。幸亏悟空设计,方得逃身。即便如此,唐僧也不能说一点没有动心,只是因为心中有更大的理想,才斩情丝,脱心魔,西天取经去也。
《西游记》是小说,所叙述的故事是真是假,明眼人一看便知。那么,历史上有没有真实的女儿国呢?翻开史籍,关于女人国的记载还真不少。虽说史籍记载也不一定为真,但至少这些文字应该是给后来的《西游记》小说的写作提供了不少素材。
在我国古籍中最早记载女国的是《山海经》,《山海经·大荒西经》记载有“女子之国”,另外《海外西经》所记为详,其文中说道:“女子国在巫咸北,两女子居,水周之。一曰居一门中。”郭璞于“水周之”条下注云:“有黄池,妇人入浴,出即怀妊矣。若生男子,三岁辄死。周犹绕也。”当地有个黄池,女人进去泡个澡,就会怀孕。生下孩子来,男孩活不到3岁就死了,只有女孩才能长大。
《离骚》曰:‘水周于堂下也。’”袁珂《山海经校注》于该条下注云:“《御览》三九五引《外国图》云:‘方丘之上,暑湿生男子,三年而死。有黄黄水,妇人入浴,出则乳矣。去九嶷二万四千里。’盖本郭注为说也。”
古书中还记载了一个女国是在扶桑国以东,《后汉书卷八十五东夷列传第七十五》:“其耆老言,尝于海中得一布衣,其形如中人衣,而两袖长三丈。又于岸际见一人乘破船,顶中复有面,与语不通,不食而死。又说海中有女国,无男人。或传其国有神井,窥之辄生子云。”这里“神井”,就跟《西游记》里那个喝了之后可以生子的子母河有异曲同工之处。
其他《三国志·魏书·东夷传》、《梁书·卷五十四》、《南史》卷七十九、《太平御览·卷七百八十四女国》,北宋乐史《太平环宇记》卷一百七十五、南宋隆兴癸未进士周去非撰《岭外代答》、元至正己丑冬汪大渊《岛夷志略》、《元史》卷十四《本纪第十四世祖十一》也有记载,内容大同小异。
还有一种说法是,女人国“女人遇南风盛发,裸而感风,即生女也。”有人解释这种说法的来源是:南男谐音,南方属阳,“牝牡相诱谓之风”,刮南风自然是春天到来,就是思春时节了。
从这些传说记载里可见,无论是入水而孕、视井而生、感风生女、泡澡怀孕等等说法,显示了女人国的最大特点是:无性繁殖。
在原始社里里,男人和女人因为忌讳而禁止接触,在《山海经·大荒东经》里,这样记载:“有司幽之国,帝俊生晏龙,晏龙生司幽。司幽生思士,不妻,思女,不夫。”晋张华《博物志》对此记道:“思士不妻而感,思女不夫而孕。”东晋大学者郭璞在注释《山海经》“司幽之国”条时说:“言其人直思感而气通,无配合而生子,此庄生所谓白鹄相视,眸子不运而感风化之类也。”
这些古文用现在的白话文翻译过来的大意就是,在大荒的东边,有司幽国,最早是帝俊生了晏龙,晏龙又生了司幽。司幽生的男性后代,叫思士,女性后代,叫思女。司幽国有个规矩,思士不娶妻,思女不嫁老公。然而这个国家的人是如何繁育后代的呢?原来,他们有一项特异功能,男女之间不用肉体的交合,只要像白鹄一样远远地瞪着对方一会,双方就会有所感受,就能生出孩子来。
透过这貌似荒诞的古老的神话传说,研究者认为,所谓的“思士”、“思女”,其实是指人类各民族在进化过程中经历的在原始性禁忌期间所实行的男女两个相互隔离集团。
以上这些神话传说中的女人国,都是只有女性没有男性的国度,是真正的无性繁殖外。而以下这些史书中记载的是另外一种形式的女人国。
南北朝时期兴起的嚈哒国,以其民风强悍、凶猛善战著称于世,曾经一度称霸西域,撼动北朝,国力盛极一时。《北史·西域传》中说:“其俗,兄弟共一妻,夫无兄弟者,妻戴一角帽,若有兄弟者,依其多少之数更加帽角焉。其人凶悍,能斗战,西域康居、于阗、沙勒、安息及诸小国三十许,皆役属之,号为大国。与蠕蠕婚姻”。蠕蠕也就是柔然,是北魏对柔然侮辱性的称谓。这里并不是没有男人,而是表现在一个“共”字上,直到现在,一些偏远落后原始的地方,似乎还有这种习俗。
《唐书》中记载的东女国,据考证应是西羌的一个别种,习俗是女性做王,男人打仗,女性地位高而被称为女人国。“俗轻男子,女贵者咸有侍男”;东女国以女性为国王,“女王号为‘宾就’,有女官,日‘高霸’,平议国事。在外官僚,并男夫为之。女王若死,或姑死而妇继,无有篡夺”;该书中记录的是女子为吏职,男人为军士,妇人贵之有侍男,男子不得有侍女,虽贱庶之女,尽为家长,有数夫焉,王位采取女人继承,男子无权参与的当时社会情景。
这个东女国地域的中心应在今天大渡河上游的大金川、丹巴一带。
唐朝最重要的记载女儿国的书籍是玄奘的《大唐西域记》,他在书里里这样说:“拂懔国西南海岛有西女国,皆是女人;略无男子,多诸珍宝货,附拂逢国,故拂懔王岁遣丈夫配焉,其俗产男皆不举也。”
拂懔国就是东罗马,这个西女国是东罗马的附属国,东罗马每年都会派男子去和她们配合,生下男孩后,女人是不抚养的。“举”是抚养的意思,可不要乱想。
女儿国当然不仅仅存在于中国古代的记录中。在希腊神话中,关于亚马逊女人国中的女战士的故事实在是最为丰富也最为精彩的一部分。亚马逊是一个异常凶悍的女性国度,她们一族发源于小亚细亚的峡谷和森林之中,其大体位置在希腊以东黑海沿岸的庞图斯地区,都城在铁尔莫东河畔的泰米细拉。
据说亚马逊人有两个女王,一个负责战事,另一个则负责政务,并一同管理整个国家。相传每一个亚马逊女战士长大成人时都会烧掉或切去右边乳房,以方便于投掷标枪或拉弓射箭。亚马逊人在女王的统治下,相信自己是战神阿瑞斯的后代,此外她们也崇信狩猎女神阿尔特弥斯。战争、狩猎、简单的农业构成了女人国女人的全部生活。绝大多亚马逊女战士都是在马背上作战,精于骑射,甚至有亚马逊人以雇佣兵的身份出现在世界各地的军队中。
传说中男人不能进入亚马逊人的国境,为了避免种绝,她们一般会一年一度地访问临近部落加加里亚,和部落的男人交合后所生的若是女婴,就妥善抚养下来,倘若是男婴,直接杀掉,偶尔也送还给他们的父亲。
从以上史料记载来看,尽管对“女人国”所处的地理位置说法不一,但可以肯定的是世界上确实存在过“女儿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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