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梁五礼制度视域下的涉舆服类公牍文

曹丕在《典论论文》中将当时的文体分为奏、议、书、论、铭、诔、诗、赋八类,囊括了文学之文与应用之文,《文选》中也收录了三十多种应用性文体,从五礼的视域来看,在若干个论礼、用礼的场合,催生了这些实用性的文章。部分应用之文如哀祭类文章,具有强烈的抒情性,也就包含了明显的文学性因素。政治的发展需要催生了某些文学的产生与创造。

齐梁公牍文反映了其时的政治、文化以及生活,其实用性、礼仪性色彩十分鲜明。考察这一时段应用性较强的公牍类文章,诸如帝王诏策、朝堂议对、臣子奏疏等等,我们或许可以窥见齐梁的政治文化,治国理念。从五礼的视野考察舆服类公牍,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齐梁的五礼制度化不仅仅在名物制度上形成规范,更在于它对政治思想的反映。

藉田类奏议中所涉舆服蕴含的文化思考

齐武帝的《耕藉诏》强调了谷物,也就是农事的重要性,解释他在政权初建时无暇顾及藉田之礼,永明四年闰正月辛亥,齐武帝亲耕藉田,并颁布了《耕藉恩诏》,重申了藉田的重要功能,下达了宽宥刑犯、鼓励耕种的举措。这是齐建国以来的第一次藉田,齐武帝意识到藉田的两大重要作用,一是对上奉祀先祖,粮食富足才有完备的祭品,一是勉励百姓,既富而教,只有谷仓充实,百姓才能余力接受教化。

既然藉田有如此重要的政治意义,那么自然受到统治阶层的重视。齐武帝的诏书中特意强调了对藉田日期的选定与藉田仪仗的规定。首先是日期,这次藉田有司奏请沿用前朝故事亥日藉田,王俭认为亥日藉田的做法经记无考,因此引发了关于何日藉田的议论。藉田作为一种教化意味浓厚的宫廷礼制活动,自然一切都需要遵循法度规范,齐武帝对天子仪仗的特意说明正昭示着舆服“分别礼数”的功能,突出了天子至高无上的威仪。

梁代藉田礼的施行集中在梁武帝在位时期,史书记载的有十次之多。有史可考的南朝藉田礼主要在国家政治相对稳定的时期实行,梁武帝当政期间正好是梁代政治相对稳定、皇权稳固的时期。如果说刘宋、萧齐的藉田礼是在试验阶段摸索的话,那么萧梁时期的藉田礼建设己经趋于成熟了,并且形成每年春二月亥日藉田的规律。

大同五年春正月,贺琛在其《奏二郊及藉田宜御辇》中请求藉田往返乘常辇,不再乘坐辂车。梁武帝诏令尚书广泛讨论,最终决定施行,改未经雕饰的辇名为大同辇,祭祀宗庙则乘玉辇。这表明了帝王由于社会背景的影响开始采用与时俱进的舆驾制度,对车驾的简化也表现出国家从政治层面开始提倡简朴的生活作风。

据《梁书武帝本纪》,梁武帝的每次亲耕都记载着“舆驾亲耕藉田”,着意强调“舆驾”二字,说明这是帝王藉田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武帝在位时期,曾多次讨论舆驾问题,《周礼》中记载了天子用玉辂祭祀,天监七年,梁武帝因为其时祭祀乘坐的是金辂与传统礼制规范不合,所以下诏令治礼的朝臣讨论。此次讨论的结果是,祭祀宗庙诸事都改乘玉辂。天监十二年,梁武帝又省却简化了齐永明的玉辂制度,去掉玉辂上的金银珠饰,如此一来,就更加简约了。

梁武帝博通典籍,熟悉制礼作乐之事,深谙舆服所蕴含的礼制含义,因此他对舆服也就格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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